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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音乐的《过春天》观后笔记(一和二)

东湖2018 东湖声音 2023-01-05

看了《过春天》,很喜欢。音乐也很喜欢,过耳不忘。写点观后笔记。只看了一遍,很多地方记得不清,请大家指正。





一,”例外状态“的声音?


电影中最让东湖印象深刻是三次借由音效突出的定格。三次视像都停在刘子佩的脸上,近景特写,而声效全部是类似于强力弹拨贝斯的声音——一声突然而巨大的低音。差不多三秒后,画面开始回到正常速度,刘子佩从惊诧中复苏,开始急速行走。


以东湖有限的观影经验,这个手法也不算新鲜。在很多电影中,较强音效提示的定格常用来表现人物情绪和身体状态的剧变。伴随着一计明显的强音,人物即刻进入某种区别于“日常状态”的“例外状态”。身体一般是剧烈的运动——追逐、逃亡、打斗,情绪则很多样,悲痛、失望、兴奋、恐惧等都可能出现。但无论身体还是情绪,都必须是某种高强度的状态。而配合表现这些高强度”例外状态“的声音,也往往较为狂暴——电声乐器的失真,密集的打击乐,甚至噪音。


《过春天》让东湖喜欢的地方是,在那一声低音后,声音表现不但没有更急促狂躁,反而归入稳定,甚至有一点明亮慵懒的感觉。音乐变成让人松弛的轻快电子乐(有点Trip Hop的味道),连音量都明显下降。这好像是在说,刘子佩的“疾走”并非某种“例外状态”,相反,那是她和同她一样的少男少女的“命运”。只有泰然的,有韵律感的,又些微不易琢磨的声音才能衬托命运,相反,狂乱的响动则不能。在这样的声音安排下,这部电影就不能被看作一部简单的,类型化的“青春片”了,它要讲的也不只是刘子佩个人的“悲喜剧”。



二,画内音?画外音?


电影史上有一种常见的声音手法,即让画内音同时成为画外音。它一般要借助电影故事中的声音媒介来完成——喇叭、收音机、现场乐队、剧中人物的人声,等等。这些媒介发出的声音不是特地给观众听的背景声音,它首先是故事的一部分。但它同时也在银幕外发挥作用,通过进入观众的耳朵,帮助叙事传情。


《过春天》也在画内音和画外音上做了”手脚“,但不是让前者成为后者,而仿佛模糊了二者,主要发生在第一部分所提到的那三次定格之后。也就是说,那三次定格之后的轻快电子乐好像是专门的背景音乐,又好像是刘子佩手机里正播放的音乐。实现这一模糊的是音量,它明显高于故事场景中手机播放,耳塞输出应有的音量,却又好像低于纯粹作为背景音乐的画外音应有的音量。


让刘子佩戴着耳塞听歌是一个非常高妙的设计,东湖很喜欢。而其妙处或许和下篇笔记的两点有关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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